六、战争生死,营高射机枪连,对空激烈作战
援越抗美,对空作战
1967年3月,六支队抢建完成10公路。部队没有按出国时动员,一年到一年半换防囬国。命令部队转到奠边府抢建12号公路。由于奠边府西庄是越南与老挝边界,进入箸名的胡志明小道。敌机疯狂轰炸袭击。阻止迟缓12号公路抢建。每天都有多批多架次敌机在奠边府一带侦察,寻找轰炸目标。
在我营负责抢建的丁都村至葛寨岭山,K151~K163,十二公里地段,我不完全记录,都 有多批多架次,最多一天记录了七、八批,二十多架。我们经常看到的敌机 有F105、F111、F4C、T28等。夜间低空空投传单的敌机就看不到了。我营在奠边府北面十几公里。
在奠边府及以南到西庄。敌机的侦察、轰炸就比我营更多了。铁道兵第十三师六十二团、六十一团、高炮630团、十三军、十四军高炮、138医院救护所等,就部署在奠边府及以南地段。他们对敌机进行了无数次作战。敌落击伤敌机数十架。部队也付出了重大伤亡:牺牲长眠在奠边府,“中国援越抗美烈士公墓”内的烈士有100多位。年龄最大的1933年出生的、四个孩子的母亲汤芳琴、军医,安徽藉。另一位是连长古全友,重庆藉。年龄最小的十七岁:1949年出生的谷梅信,云南藉。1948年出生的多人。
1967年3月某日,副营长李茂兴,辽宁藉。技术员丁万惠,黑尤江藉。和我,营主管工程师。三人到班岭村调查施工用采石场。下午三时多走囬到蒙奔,营高射机枪连阵地山下。发现敌机多架由南向北飞行侦察,寻找轰炸目标。我们立即跑上高射机枪连阵地。准备参战。果然敌机十几分钟,由北向奠边府俯冲轰炸。高射机枪连早已作好战斗准备。当敌机进入射程内。连长江跃党,广西藉,立即指挥开火,九条火龙同时射向敌机。十几秒钟,战斗结束。高速、高温的高机子弹弹壳弹到地面,激起黄尘滚滚,迷漫在阵地上。阵地已暴露。
上级命令:立即转移到布会赞山的预备阵地。副营长带领连队指导员王文辉,四川藉,等干部,跑步前去五公里外的预备阵地去部署。我通知营材料员赵步文,山东藉,四点半带着汽车和帐蓬赶到阵地山下。协助高机连转移阵地。
激战后,我们与战士握手。生死战斗的考验,明显感觉到心脏跳动是加快了。但大家都毫无畏惧。高度警惕敌机回头。再次战斗。
我们是用三十年代,12.7毫米的单管髙射机枪。与“纸老虎”的六十年代,超音速的喷气式战斗轰炸机。战斗。技术装备,我们是落后的。但指战员们毫无畏惧,视死如归。只要敌机进入射程内,就对它开火。
高机连一位排长和我闲聊说:“李工,敌机经常在我们上空侦察飞行,射程内我们就开火。它发现了,肯定要报复轰炸。我是准备把骨头埋在越南了。我把手表寄回家里,留作纪念”。
我说:“高机连肯定比施工连队危险,我们可以躲。你们得顶着打。保护施工连队。发挥你的胆量,保护好你的战士,就看命运了。但手表,你绝不能寄回家。敌机一般是上午九点到达我们上空,下午四点以后下班,不会再来。掌握时间对你最重要。你把手表寄回家,也会把老婆吓一跳”。
但我也理解:一个排长,23级,月薪52元。如果按当时的国家文件规定、中央军委的文件规定:军人上战场发给战场津贴、及补助。免缴伙食费。但1966年开始“文化大革命”,“要斗私批修”,“私字是万恶之源”“揪出军内一小撮”。谁敢向毛主席汇报这“私”字呢?一切津贴、补助全部取消了。但指战员们从无怨言。大家一心只想早日完成任务,离开生死战场回国。生命、伤残、健康,多少钱津贴补助也买不回来。每月缴12元伙食费,(按国家明文规定:军人进入战场,免缴伙食费)。再加上自己吸烟及另用的。每月只剩30元左右了。一只上海牌手表120元,要四个月左右的节省才能买上一只表。寄回家也是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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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