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战友旧信件,仿佛又回到当年
人到老年,大多都怀旧,想过去的事,想早年的同学和朋友,当过兵的人尤其想念那些老战友。我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怀旧之情尤重,退休之后这些年,整天想念老战友,一有空闲,我往往会干两件事;一是看老照片。把过去战友们赠送给我的照片,还有我和战友们的合影,拿出来一张一张的反复看;二是看旧信件。把我保存下来的过去老战友给我的来信翻出来,一封一封的看。在翻看这些东西时的那种心情,无比舒畅,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我们当兵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是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照相的机会也很少,战友之间互增照片不是太多,与战友一起合影也很少。现在我所保存下来的老照片不过六十多张。就是这么点照片,我一看就是小半天,一边看一边想当年的故事。
现在,书信这样东西基本上见不太着了。可在那时,电话不普及,信息化落后,人们要和异地的亲友进行交流,都靠书信往来。我们当兵的时候,经常收到家乡的亲人、同学、朋友寄去的信件,因为部队生活流动性太大,那些信件都没能保留下来。一九七一年退伍返乡后,经常与战友们通信交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与好多战友保持着联系。在那段时间里,战友们的来信,大部分我都还保留着,大约有百余封,在没有事的时候,时常拿出来翻一翻、看一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通过翻看信件,发现那些信件大部分都是在一九八0年之前的,到一九八0年之后,就逐渐减少。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由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在那个时候,工作的压力和家庭生活的压力逐步增大,信件往来也逐步减少,直到后来完全中断。这也是造成后来战友之间找不到信息的原因,给进入老年的我们增加了思念战友的痛苦。
前几天,我又把那些旧信件翻出来,一封一封的翻,再看看都有哪些战友的信件,这是老张写的,那是老李来的。翻看的时候,偶尔抽出一封信的信瓤细看一番,品尝当年我们战友之间心与心的交流,那滋味,真的美极了。在看一位战友的来信时,从他的信封里抽出了另外一个战友的来信,那不是信中信,是我当年看完之后随手装到其他信封里去的。写这封信的主人是于本城将军。这真让我感到意外,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记得和他通过信,只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太长,但相处得很好,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战友还在一起合过影,我还经常会把这张照片拿出来认真端详,回想当年我们三个人去合影的情形。现在又发现了还有他的来信,认真看了好几遍。他写这封信的时间应该是一九七一年八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在我退伍后半年左右。从心的内容来看,这封信不是他给我的唯一的一封信,不是第一封,也不是最后一封。
(这张照片中,左一就是于本城将军、后是王邦斗同志)
(这是于本城给我的信和信封)
我和于本城同志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一九六八年三月份,我被调到十七团作战股代理统计工作,他刚入伍本分配到军务股当打字员,在司令部机关就咱两个士兵(不包括测量班、警卫班等)。我们俩除工作不在一个办公室外,其他一切活动都形影不离。在我的记忆里,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工作认真,积极向上,刻苦学习,司令部各部门首长都很喜欢他。到六八年底,我又被调回六连,就分开了。但由于咱俩相处的非常密切,分开后也保持着书信联系,直到我离开部队还互相通信(这封信就是见证)。后来在什么时候中断了书信往来,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我们之间地位悬殊,我不便去主动和他联系,只能默默的回忆当年情景,享受当年的快乐。有时,我也会把当年的合影,拿给我的家人和朋友们看,好像是在炫耀,其实多少也表现出自己的自卑心理。同样在铁道兵部队里锻炼,人家成了将军,我却还是一个老百姓。虽然我也知道人不能比,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虚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