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九月,我曾写过一篇《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大意是说我为了寻找战友,摸索着上网,在网上艰难爬行一年多,苦苦地寻找战友的有关信息,好不容易从铁道兵网上找到一个,按照留言上的工作单位,发去了一封信,信中把我的电话、QQ号码都写在上面。我将这封信发出之后,焦急的等待了二十天后,有一天,我发现有人加我的QQ,细看是那位战友的家乡住址的人,我马上接受他为好友。经过联系,知道此人乃是这位战友的儿子,他传来的消息是:他的父亲已于三年前因突发心脏病而故去。这件事,确实让我一时难以接受,而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这件事,让我着实难过了一阵子。
不曾想到,类似的事情,今天又再次重演了一次。
前几天,我在铁四师十七团战友群聊天栏里,看到一位战友写的一篇回忆文章里,提到了我的一位老排长孔凡志的名字。我想,他能清楚的说出这人的名字,他也许可能知道这人的信息,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向这位战友提出了询问。第二天早上,我打开电脑时,发现了那位战友给我的答复。太好了,他还真的就知道孔凡志同志的情况,我很兴奋,马上细看这则消息。但是,当我刚看到第二行字时,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来,而且从头冷到脚。他的消息是这样说的:你好!孔连长1977年转业回山东省安排在济宁市工作。不久,因车祸身亡。1999年春,我到山东省曲阜找到在孔府、孔庙、孔林管委会担任副主任的宋干事(我们团机关的某股干事,真实姓名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告诉我:“他们这些战友们费尽周折,终于将孔繁志的陵墓迁入孔林了。当时我提出要到孔繁志墓前献花深表哀思。但是,因孔林实在地广墓多,要找到孔繁志墓,宋干事也深感无能为力。当时,我带着金华地区的20多名县(市、区)宣传骨干到山东省考查。工作性质又不能由自己长时间滞留,也就罢了。后来我又三次到孔林,包括今年10月份的“参军四十年,重走从军路”,都未能如愿,实为遗憾。”
其实,此时的心情,岂可用一个“冷”字能够形容得了啊。这是咋的了,我两年多来,天天上网来寻找战友,收效甚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战友的信息,却又是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悲伤、难过、遗憾,说不上是啥样的心情。想向这位战友表达几句,可又不知说啥是好。直到下午,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回复了他几句: “ 老战友,上午,我看完了你传来的消息,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你。是啊,我当时好像癞蛤蟆遭了雷暴雨---傻了。这么好的一位战友就这样早早的走完了人生的路程。我好悲伤啊,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感受-------”。
一九六六年九月,我从四师通信连再次被分配到十七团六连一排四班,排长就是孔凡志。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非常慈善,笑容时时挂在脸上,说话干巴巴,行动实干家,几个班的班长,有的是他同年入伍的老乡,也有的早他一年入伍的老兵,但个个都非常服他。我前后两段时间在一排,大约两年多,和孔排长在一起也有一年多时间。最后,我在他的手下当了两个月的副排长,他被提为机械连副连长,就此分开,之后就没能再见到面。
告知我消息的那位战友后来又发表了几句感慨: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仍然活着。孔连长是后一种人,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有时间我会写写他的故事,发泄自己心中的愁闷。”
几天来,我一直陷入在对老孔的怀念之中,但由于自己心笨笔拙,说不出我的心情。我在那位战友的感慨之后,回复了这么几句:“老孔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和他在一起有一年多,从未见他发脾气,天天笑呵呵的,就连批评人,也是笑着进行的。但是,现在要我回忆他当年的故事,一点也说不清楚。我就等着你给我们讲几件吧,写好发表出来,让我们也分享一下吧。”我多么期待我们的这位战友,能帮我回忆一些关于老孔故事啊。
我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其他旁门邪教,但我还是天天祈祷:但愿在今后的寻找战友的路途中,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希望我能在网上多找到几位战友,并且能在有生之年多见上几次面,共同回忆当年军营快乐生活,畅谈别后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