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芝给金贵发出信后,久不见金贵回信,心里也有些不爽,本应我这种女人应该成为你金贵追求的对象,然而送上门的桃子你还不吃,端起师机关的参谋干事助理员之类架子的干部还绿眉绿眼的把我盯到,生怕我飞了,生怕我嫁给了别人没嫁给他。我看得起你金贵,是看上了你的朴实,泼辣,干练,并且很有爱心。不像有些机关干部那样文绉绉的,一脸书生样,说话转弯抹角,自己真还有些看不上眼,你金贵的风格与他们截然不同,是铁不说成是钢,是茄子不说成是南瓜,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正是我所喜欢的那种。同时你金贵又是家乡人,生活习俗相同,一起生活有共同语言,这样也可以避免很多仗打,今后转业的去向也好统一。还有,转业回到家乡,也可以对父母有个照应,如是自己找上一个外省的,在分配去向上都有可能扯皮聊筋,遇到苦恋家乡的男人或者是自私的男人,要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跟他到他的家乡去,那就糟了,家乡的父母老了怎么办,就我一个女儿,这对于父母来讲,那才真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了。如父母辛辛苦苦种的庄稼一点收成都没有一样,这叫他们怎么想,我当女儿又如何过意得去,我找你金贵不外乎还有这方面的想法。论长相,实话实说不是自夸的话,你金贵还差那么一大截子,人家都说我像样板戏《红灯记》里的李铁梅。论你金贵的家庭也就是那么个穷样。
春芝想的问题都是真实的又是客观的事实。
首先,春芝的确是师部机关干部的眼中花,心中美,她是跳舞的,身材就不摆了,大眼睛下小嘴巴,哪个见到她不多看上几眼才放过她,即使走过去,也要扭头九十度,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去再看上一眼,找一个小白脸先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再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干部终究要转业,如找的爱人是别的省的,转业之后安置去向就不好办了,男的要求到他的家乡安置,女的要求也到她的老家安置,这样就很麻烦。春芝已经知道有前车之鉴了。师政治部一对异地的夫妇同时被安排转业,在安置去向上就成了一个大问题,都想回到自己家乡去安置。并在这个重大而又原则的问题上,各持己见,最后弄得不欢而散。这件事对春芝教训太深刻了,她决心不嫁外省人,要从源头上预防矛盾的发生。不是这一标准的制约,自己早就许配给别人了,不然哪有你金贵的戏。
还有,金贵与春芝的长相的确不在一个档次上,反差也较大。春芝的脸光光生生的,细皮嫩肉的,而金贵的脸就像一张擦桌布,皱皮裂孔的,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
还有,春芝感到骄傲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师部大机关工作,进师部机关工作都是八挑九选的才能进得去,司令部的参谋要会组织管理的,政治部的干事要会写的,后勤部的助理员要会算的,你说哪个没有几刷子?虽然自己属政治部编制下的文艺演出队,但个个都能歌善舞。你想,在舞台上,在灯光照耀下,台下几百上千双眼睛盯着你,这是什么感觉。当每个节目演出落幕,掌声雷动很是让人兴奋,让人激动,也让人很神气。演出完,首长前来握手给予充分肯定,干部战士也赞不绝口,真是像吃蜜一样。并且今后即使不吃青春饭了,组织也会安排在师机关工作,师机关工作环境又十分优越,每天都与笔墨纸张、电话打交道,同时还发号施令于部队,叫部队如何如何的,指挥得挪挪转,很有成就感。
而你金贵在基层连队,基层连队我又不是不晓得,整天与钢钎二锤打交道,与泥土石头打交道,与穿着褴褛的施工服的战士们打交道,哪能与我们师机关相比。
春芝想到这些,想要金贵给自己来信的想法一下子就淡化了许多,不来信也没啥子大不了的事情,师部机关的女人是不愁嫁的。
为了迎接国庆,春芝这几天累得够呛,整天排练节目,练得腰酸背痛,动作还不是那么熟练,只有强化练。所以春芝休息时间也大部份投入其中。她想把动作练得熟练一些再熟练一些,免得在舞台上出洋相,丢人现眼。
去年,秋妮就出过一次洋相,破坏了整台节目的效果。在慌乱之中衣服穿反了,由于衣服穿反了,台下鼓起倒掌,套路就乱了,手脚也乱了,于是开始练的动作也记不起了,整个舞蹈显得杂乱无章,在无序中草草收场。为此,演出队队长把秋妮狠狠地刮了一顿胡子,政治部主任也把队长大批了一通,春芝虽然没有受到批评,但这事出在演出队,大家脸上都无光啊。
这天排演回来,春芝一头倒在床上,想拉长四肢痛痛快快地舒展一下,突然一封信抢了她的眼。信是秋妮的,地址也非常熟悉,是从十七连发出的。我们从十七连体验生活快一年了,秋妮竟然还与十七连有联系。
看起秋妮挺老实的,她还与十七连有花边新闻。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是不是与金贵有来往,她似乎发现了金贵不理我的奥秘,头轰的一下快爆了。醋意马上从脚板心蹿到头顶,要不是春芝头发长,发也早就立起来了。她真没想到秋妮背着她“暗渡陈仓”。金贵可能是看不起我,他选择了秋妮,是看重了她是重庆妹儿,春芝到部队听人议论知道,重庆依山傍水出美女,在抗战时期又是国民党的陪都,有八年的时间全国的精英美女都云集在那里,留下了不少美的种子。很多部队的干部一谈到重庆美女就色变,眼睛的光圈都放大了,都想找一个重庆美女作为自己的媳妇。还有秋妮出身比自己高贵,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妹儿,在金贵眼里算不了什么。同时春芝也突发神经,感到金贵很是卑鄙,在连队表面上对我好,而暗地对秋妮送秋波,给我产生了很大的错觉,去他连队对自己不冷不热,还有陌生感咧,原来此呵。
春芝同时还感到金贵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眼睛向上,有远见,找一个大城市的姑娘,为今后转业去大城市找一个落脚之地。找我,他转业就有可能安排到我所在家乡的公社去了。虽然有工作,但他仍然还有一只脚踩在农村里。
此时春芝敞开想象的闸门,尽情地放开想象的缰绳想了很多。她拿起信,想把信两爪爪撕开,看看金贵的丑恶嘴脸,看看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是如何动感情的。看他是如何口若悬河地肉麻地叫亲爱的,但她突然停止了行动,这是私拆别人的信件啊,是犯法的,她突然用理智战胜了自己。同时问题的本身不在信上,而在金贵这个人身上,何必给信过意不去呢?不是信得罪了我,私拆秋妮的信也是对秋妮极大的不尊重,我与秋妮也没得荆荆绊绊的,再说秋妮也是当嫁的年龄,找哪个作对象完全是她的自由,就是找到金贵也是她的自由。春芝虽是这样想,但心里也还是有点隐隐的痛,好像放牧人失去自己的一只小羊羔那样难受,好像秋妮把金贵从自己身边抢走似的,于是眼泪充溢了眼眶。
春芝突然从模糊的眼光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金贵的字体怎么变成扭扭捏捏的了呢?金贵的字体在连队时我看过,写得很成章法,大气顺畅,很好看。然而面前的字有点渣渣虎虎,斜门歪眼,很不顺眼。她把信封拿近眼睛认真看,啊,这完全不是金贵的字。
春芝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头倒在床上,闭上双眼,这真是有点冤枉金贵和秋妮了。
吱嗄,寝室的门开了,秋妮唱歌乐神地进了屋。
春芝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秋妮你……你……”春芝好像对不起秋妮似的,有些自愧,说话都打起哆嗦来。
“你……你得告诉我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呀?我有什么秘密可告诉你啊?”秋妮很不在意的说。
春芝走在桌子前拿起信,甩给了秋妮。
“这……这就是秘密。秋妮,我们是好战友,有好事别还瞒着我啊。”说完呯的一声坐在秋妮的床上。
秋妮接过信一看,脸刷的一下红成苹果了。然后一股股血在血管里快速地奔涌,并来回的呼叫,心也悬在空中。这封信是十七连副连长李云来的,里面的确有我的秘密。
秋妮有些责备李云,为什么不像前面来信在信皮上写个“内详”呢?偏偏要落上十七连的地址,你看看,把我们俩的秘密给暴露无遗了。你李云怎么不多长个心眼,明知我和春芝是一个单位的,又在你十七连锻炼过,叫春芝看了她会怎么想?
秋妮血管的血奔涌的速度突然降了下来,脸的红色也褪去了不少。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事,与李云谈恋爱不可能长期在地下活动而成为地下工作者吧。早晚都得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终究要公开的。
落上十七连的真实地址,李云的用意很明确,就是让事情公开化,就是让你春芝知道,让大家知道,我和秋妮有恋爱关系了。
秋妮故意将信当着春芝的面撕开。
“这可不是某些人来的信啊。”
某些人,当然有所指。
某些人,春芝也听得明白。
秋妮何尝不知道,在十七连时,春芝与连长金贵眉来眼去,金贵处处都偏爱春芝,连表扬都饱含深情,表扬的词都说得很有味道。春芝也好像从内心溢出的好多话要向金贵一一述说。这一点秋妮绝不是傻子,连小孩都可以看得出。在那天金贵把咱俩叫到他办公室,金贵的用意谁不明白,谁看不出这中间的奥妙,就是想与春芝单独相处,我懂起了金贵的意思,我借故上厕所,给你俩留下空间,成全你们双方的想法。
某些人,一下戳穿了隐藏在春芝心中的秘密,春芝原以为秋妮还蒙在鼓里,看不出自己与金贵的暧昧关系,其实秋妮早就是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了。
春芝从秋妮的床上一下站了起来,这一突然行动把秋妮吓了一大跳,认为揭开了她的秘密,要上前捏起定捶动手报复。春芝走到秋妮跟前,并没下手,而是亲昵地用右手搂着秋妮的腰。
“秋妮,我俩是多年的好战友,从新兵连就一同分到演出队,关系不算不铁吧,我想知道十七连与你有关系的某些人是谁。”
“哈哈,春芝,你怎么不告诉我某些人是谁啊?”秋妮笑得弯了腰。
秋妮一弯腰,春芝的右手就与秋妮的乳房相会在一起,秋妮那圆圆的又柔中带硬的乳房让春芝突然感到有一种激动感,她同时也感到秋妮正如花儿一般含苞怒放,青春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有活力,她将要迎来一个幻想无比的春天,她也将成为某些人狂放的牧场,春芝接触到秋妮那下垂在手的乳房,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脱离了肌肉似的,有一种东西好像潮水般的快速向自己涌来,并向各个部位散发开去,与此同时,也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需要,有一种冲动想把秋妮的乳房紧紧地捏住。
秋妮见春芝迟迟没说话,用手抓了春芝一下大腿,春芝才如梦初醒。
“秋妮,我想的某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想的某些人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肠子里的蛔虫,你从来就没告诉过我。”
春芝用手重重地碰了秋妮的乳房一下。
“你这小神仙,谁能逃过你的眼睛。”
“秋妮你别拿我开心了,快说说你哪个某些人吧。”春芝有些等不及地说。
秋妮用力将春芝的手从腰间拨开。
“好了好了,我的活仙姑,我告诉你,某些人就是……就是……”
“秋妮……秋妮……”寝室外响起了呼叫的声音。
秋妮听有人在叫自己,马上应声道:
“喂,什么事啊?”
“队长叫你去一下。”
秋妮听队长有请,马上就往外跑。春芝见秋妮快要把某些人吐出来了,拽住秋妮:“快快说啊,说了才准你走。”秋妮一躲就溜出了门外。
“某些人就是……李……李云……”秋妮边走边说。
春芝见秋妮左右摇晃着臀部,自己的脑袋也如同安了机器一般,左右摇晃起来,“哦,某些人原来是他。”
秋妮与副连长李云有恋爱关系的新闻,在十七连像长了翅膀一样飞翔而被广泛传播。全连干部战士都一致认为副连长吉星高照,有福份,有女人缘,找到一个乖恋人。李云找上了秋妮,心情格外舒畅,原来对自己自然条件不好,信心不足的情绪顿时消散在九霄云外,这真是叫李云睡着了都笑醒了的好事。
说到李云找对像的事,由于每次探亲时间短,往往见面就凭第一印象。凭第一印象,那是他的软肋,他的那张脸的确有些拿不出手,第一印象往往就被别人无情地淘汰。再加上李云家祖祖辈辈是挖泥匠修地球的,没有几个亲戚是与吃国家粮的人打交道,所以在这方面登门提亲的是寥寥无几,几次探亲回家找对象都是毫无悬念地一一泡汤。
李云见在家乡找对象不成,便把寻偶的重心转移到了部队,部队干部不像战士那样不能在驻地找对象,干部是可以在驻地找对象的。李云一直在寻找机会与女青年接触,没想到部队驻地的情况也让他头疼不已,驻地只有公社机关和县城的姑娘才有吃国家粮的,但十七连离公社也较远,离县城更不用说了,去一趟都不是那么容易,再说部队人员个个都是外来户,对驻地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哪有机会与地方人员亲密接触。还有部队的女兵也没见到一个,女兵只有团部和师部机关以及师医院才有,也没有机会与之接触。
正当李云走投无路犯愁时,连队来了俩女演员,他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看到柳暗花明。于是他凭白无故地找机会与俩女演员接触,但有时也感到如床当头劈柴——使不起行头,连长金贵把俩女演员看得很严,找不出多少空隙。李云虽然没有机会与俩女演员单独相处,但每天照面的机会还是有的,于是在每次碰面时,李云动员了面部的所有肌肉面带笑容显得特别热情,主动打招呼,问寒问暖,想给她俩一个好印象。那一天,在带秋妮到营卫生所包扎伤口时,终于给李云带来了好机会,在路上李云尽管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与秋妮套近乎,但秋妮仍然是呆若木鸡,冷若冰霜。这让李云如蚂叶子啃钢板——无处下手。
李云想,在连队虽然不能私下单独相处,但通过信可以间接性单独相处是可以的吧,这样,你金贵也管我不着了。在与其中哪一位写信相处让李云犯了难,论长相,俩人各有姿色,论性格那当然是春芝要可人一些,但春芝未必对我的长像感兴趣,同时从她的眼珠子里面好像对金贵充满了期待,金贵好像对春芝也有那种绵扯扯的意思,不然怎么会在大部份场合都把春芝拉出来表扬一番呢?这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我从中去插一脚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自己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于是李云瞄准了秋妮。
这天,李云提振了精神,把自己周身的激情都贯注在信上,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被他精心地炮制了出来。并转弯抹角地提出了对她充满好感的想法。
信落在秋妮手,秋妮有些莫名奇妙,打开信才知道原委,是十七连副连长李云的求爱信。她感到很唐突。信在秋妮心里没有产生涟漪,但李云的文笔让她有些佩服。如,你是部队的一朵牵牛花,那种浓淡相宜的面容就像浮在天空上的云朵,总是那样的柔美,那样的婀娜多姿,那样的气色撩人,把整个十七连都打扮得如此的富有女人味,多少双眼,多少个毛细血孔,都被你的含蓄而腼腆的美所牵引,而去了一个让人飞翔的地方,去了一个让人驿动心仪的世界……这把秋妮的心都旋转起来了。但秋妮的情没有被副连长美丽辞藻抓住。她把信放置在箱子的底部凉着。
没几天,李云的信又腾空而起飞到了秋妮手上,信依然是充满情感。
秋妮:我虽然很冒昧,但我是因美而冒昧,因情而冒昧,因我内心的驱使而冒昧,这种冒昧是一种将要释放出的一团火,这团火将会温暖在你身旁,把你和我的日子照亮,我虽然脸包长得赖巴巴的,但我的心是光生生的,是充满活力的,是温柔的。
信,的确像一团火向秋妮猛烈袭来,秋妮被动人的词开始有所感染,她不像对待第一封信那样,看一遍就把信压在箱底了。读第一封信时还冒了一些鸡皮子疙瘩,这次她认真地读了两遍。同时手捧信,眼睛的视线从信上逐渐模糊,一个李云的身影在她眼睛里活龙活现。
李云,个头一米七五,长得魁梧,有一股内在的军人气,行走时双手摆动自然,两脚成平行线向前。性格平和,不急不躁,听人讲话总是显得格外投入,不随意插嘴,有礼节有分寸,这些对秋妮来讲是有好印象的。但是有一点,李云的长相与自己所期盼的白马王子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到连队时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不是那么好。自己在情窦初开时,就决心想找一个有能力,又帅气的白马王子。
哎,要不是李云这一点瑕疵,作自己的心上人为何不可以呢?秋妮有些叹息,感到美中不足。
秋妮对这封信读后仍然把它放在箱底了。
李云深知,要得到秋妮的青睐,一封两封信是不行的,语言不火也是不行的,正如要攻破一个山头一样。于是李云发出了第三次攻势。
秋妮:说实在的,你一跨入连队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种印象难以言表,这种印象如一缕清风拂面,给我荒芜的土地带来了笑容,带来了生气,我从你身上发现了一种动人的因子,一种动人的原素。这种因子、元素紧紧地抓住我的心门,我仿佛是一个醉汉被酒气掀覆在只有两人仰躺的沙滩上,于是,我便拔涉在向往的坡坎。在连队总想给你拉点家常,说说藏在我每个细胞里的心里话,但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我只有在等待中寻求上帝赐给的机会。秋妮,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如果我有幸有那么一天,我将我的所有深深地植入对你的爱之中……
面对如此热辣辣的语言,又有如此的表白,秋妮再也坐不住了,秋妮再不把李云的信搁置在箱底了,而是摆在桌面重新审示起了李云的要求。这两天来,她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围绕个人问题想了很多,自己生在重庆长在重庆,重庆的山山水水把自己的面容滋润得象模象样,这并不是自己的资本,除开能跳舞之外,在美颜后面拿不出什么东西,美颜是不能当饭吃的,秀色可餐那只是调侃的话,不能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太高,否则背上这种优越感去找对象,就有可能找不到适合的对象,再说自己出生在重庆大城市,非要找一个大城市的男人来匹配自己,那就是有点比到箍箍买鸭蛋——没有那么合适的,即使回重庆找,也未必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自己已经成人,该有一个归宿了,该有一个能吐出心里话的人了,李云虽然不是最佳人选,但也不是很差,如文采还是可以的,找对象不能只看脸皮,还要看能力,古人都说了郎才女貌嘛,郎有才才可贵。人总有其优点和不足,要求一个人成为一个完人,那是不可能的,恐怕也是找不到的。同时自己的标准不能定得太高,让男人们望而生畏,不敢碰自己,那就糟了,到时好的男人被别的女人选光了,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时光又不等人,不经意冬夏春秋就过了一遍,到那时成了一个老姑娘,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放宽条件,只有找一个男人凑合过日子。与其说到那时放宽条件,不如说现在就把条件放宽。
秋妮在认真审示之后,决定向李云回封信,表示同意与他保持战友之间的联系,至于要成为恋人关系嘛,还得走着瞧,因此对恋爱的问题,秋妮只字不提。只是表表皮皮地交流了一下工作。
李云见秋妮有所松动,“变本加厉”的发起攻势,在几封信下来,秋妮的情也被李云煽动起来,李云的信好像在她心里作为一种盼望,几天不见李云的信,心里闷得慌,当李云的信拿在手中,她心便安静了,也安然了。不久秋妮情感的天平便向李云渐渐地倾斜过来,秋妮也走入了李云设下的爱情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