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陈社长
原铁道兵报社副社长陈远谋病重后,我一直想去探望他,8月5日上午,我与报社同事罗光明、梅梓祥联系,他俩与我是同样心情,一拍即合。于是,午饭后,罗光明驾车,拉着梅梓祥和我,自西向东,横穿北京市区,向位于东五环外的恒春阳光老年公寓驶去。
天很闷热。更令我们难受的是老社长的病情。上午我与梅梓祥联系时,就几次哽咽,为了不失态,我与光明和小梅联系时,就多用微信。上车后,总不能都当闷葫芦。就说起陈远谋。
梅梓祥首先开口,他讲了6月14日,陈远谋还给他送稿子,期间陈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来是很不吉利的一句话,陈说,这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篇稿子了。当时小梅就说,老社长你不能这么说,你什么时候写稿我们都欢迎。累了,就歇歇。我这里还有好多铁道兵时期的老材料,需要你给鉴别和解答。到时我还要找你呢。梅说,七一前,陈写的这篇稿子见报后,他给陈社长打了电话,陈说想要份报纸。梅想第二天送去。但这天晚上,陈远谋的孩子就给梅梓祥打来电话,说陈远谋发病,已送进医院。
梅梓祥还讲了七一那天,他在微信公众号发了陈远谋的那篇文章,受到许多人的点赞。他把陈社长生病住院的消息发出后,受到更多人的关注。他把陈社长出院时,被孩子直接送到老年公寓时,他和尹栋梁在陈社长楼下送别的的消息发出后,更引起一些人的关注甚至愤懑。现在梅梓祥的手机里,充满铁道兵战友、军内外同行、相识的不相识的朋友,对陈远谋的关心、问候、祈祷和祝愿,要梅梓祥将他们的问候转告给陈远谋。
......梅梓祥说的很多很多。我们共同感到,陈远谋热爱铁道兵,热爱、执着他所从事的新闻事业,退休26年了,还在为宣传铁道兵写稿子,出资料,出谋划策,呕心沥血,赢得了无数人的崇敬。梅梓祥说,在他的手机里,有二三百人发来微信,问候陈远谋,读来让人流泪。
罗光明是个重感情,知恩图报的人。他讲,陈远谋到报社当领导的第一年,就给他记了个三等功。缘由是罗光明在一次重大报道中,不畏艰难,深入现场,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当兵的人都知道,在机关工作的人记三等功是很不容易的。陈远谋为罗光明争取到了。罗光明对此没齿不忘。
我与陈远谋的交情比罗光明、梅梓祥更久长。1969年3月,《解放军报》办第一期通讯报道培训班,铁道兵就选派我一个人,我那时的职务还是施工连队的一个排长,在外搞“三支两军”,为什么选到我?我至今不清楚。但陈远谋清楚。因为我去军报时,是在铁道兵政治部宣传部开的信,学完回来时,也是先到铁道兵政治部宣传部报的到,接待我的就是宣传部新闻科的陈达士和陈远谋。我在四师宣传科管新闻报道,69年、70年,连续两年我组织的师通讯报道会议(以会代训),陈远谋都全程参加、倾心授课。71年我调铁道兵后,我们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最让我难忘的是75年,铁道兵党委为给11师55团参谋长邹本经追记一等功,派我俩调查核实邹本经的全部事迹材料。陈远谋带着我,跑11师、跑东北指挥部、跑邹本经老家山东荣成。邹本经老家所在的村,据说是个麻风村,我们坐拖拉机、毛驴车,到了这个村。我有些害怕,而陈远谋跟这个握手,跟那个握手,喝水、吃饭全然不顾。陈远谋的敬业精神深深地教育了我。1983-1989年,陈远谋到报社当社长后,我们更是朝夕相处,荣辱与共了。以上这些,我在车上没机会讲。我只讲,今年5月底,鉄四师宣传系统战友在北京聚会,纪念铁道兵组建70周年,邀请了陈远谋,陈远谋参加了主题会和晚会,晚会到晚上9点多才结束,陈远谋坚持到最后。怎么不到一个月,他就病成这样了呢?
以下是我们看望陈社长的情景。
卧床,靠鼻吸输送营养的陈远谋。我们三人看了都鼻子发酸,眼睛模糊。
我们分别上前呼唤陈社长,报自己的姓名。陈远谋睁开眼,向我们点头、眨眼,但欲说不能。
梅梓祥俯下身子,给陈社长一个个、一句句地念着战友、同行、铁二代发到梅梓祥手机里的、慰问、祈祷、企盼陈社长早日康复的视频和话语。
梅梓祥满含热泪地一句句地读着。王久战说,王立武说,罗朝政说,方楚晶说,王维说......吕连亭说,樊鸿锡说,吴志义说,关丽荣说,林建军说......崔天民、徐诚之、顾秀、黄宝珠的儿女们说......还有媒体的一些朋友说.....
陈远谋听着,眼角也有泪滴。
陈远谋的老伴已瘫痪多年,但神志清楚。安排在同一房间。
我们舍不得离开,但又不能让陈社长太累了。离别时,我们默默地祈祷:愿陈远谋社长渡过难关,早日康复!
钮鲁生 2018、8、6